第(1/3)页 北风萧瑟,从黄昏一直拂到日落后,大河上的微波随着风势而粼粼激荡,河水虽然流速较缓,但哗哗的流淌声依然不绝于耳,让南面营寨上的守军都能够听的清楚。翟 黄河其上的渡口大多都被唐军占据,其上的战船也都挂着大唐旗帜,倒是也能让人安心不少。自从去年晋军在郑州惨败过后,黄河上就再没有晋军战船落脚的位置了。 黄河北岸,实则并没有燕晋与漠北联军的营帐。之前还偶有对面的斥候游骑在对面晃悠,在被原不良人所属的锦衣卫俘虏斩杀了几百骑后,就再也没有看见过。 之所以现今不渡河起营,盖因还不是打仗的时机。春耕刚过,大军也方才集结完毕,若是渡河过后便是背水驻营,漠北的机动性很强,虽然斥候部队被压的死死的,但也不能强行冒险。 军中有传闻,圣上是准备一举打到木叶山的。 自古以来,也就只有冠军侯过封狼居胥、饮马瀚海,再就有窦宪勒石燕然。保不准在中兴一朝还能有过刻字木叶呢! 辕门两侧挂着灯笼串,被北风吹得不断晃动,连带着光亮也在左右晃荡。 两个披甲步卒持枪立在辕门两侧,虽然穿的厚实,但在这夜色中他们依然被寒风刮的睁不开眼,脸颊泛红。翟 虽然无聊,但两人也只是大眼瞪小眼,比着谁站得更直,胸挺得更高。 耳边有旗帜不断拂动的声音不断响动,也不影响他们互相比拼。 直到最后,其中一个终于气馁,呸呸的吐掉嘴边的灰尘,却依然站的笔直,小声嘀咕道:“行了行了,算你厉害…娘的鬼天气,白日还是好好的,怎的到了晚上尽刮妖风!” 对面的甲士略显得意,背脊稍稍放松了些,目光却是望着辕门之外的黑夜之中。 “就是妖风再吹大点,又当得什么事……只盼着圣上早点带俺们过河,把狗日的漠北人赶出去!这场仗定要多砍几个脑袋,回去之后保不准能在关中购置一座宅子…” 说着说着,他咂了咂嘴,眼睛虽然看着远处,眼底里却露出期翼的光来。 另一边嘀嘀咕咕的甲士也沉默下来,仰头看了一眼并不显得明亮的半月,最后吐出声道:“我也没有多大志向,回去后娶一个小娘传宗接代,再在乡下有几块田地,也就足够了。”翟 话匣子既开,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在这夜色中不时偷笑几声,也算是对未来的几分向往规划。 天降圣天子,这一仗打赢了,只怕天下就能长久的安定下来。 只是军中人依然还有传言,圣天子乃太宗在世,指不定打完契丹还要打党项、打吐蕃、甚至恐怕一直打穿整个西域! 盛唐的传闻早在百年前就断绝了,余留下来的,也在老人都口中渐渐变了样。 只晓得当时的大唐人,能一汉当十胡,能百骑灭一国,能把胡人的可汗叫到长安跳舞。 当时的大唐人,不论走到哪里,都能看到大唐的旗帜在飘扬,无论是草原还是高山,都被大唐的铁骑踏足过。 当时的大唐人,真的是强壮啊……翟 无边无际的夜色当中,两人虽然被裹在萧瑟的北风不断忍受寒冷,但兴致却很是高昂,只恨不得马上提马过河,杀进太原,杀到木叶山上去。 直到辕门之外远远的响起一串沉闷的马蹄声过后,二人才倏然警惕起来。 在辕门两侧的寨墙上,持着火绳枪的大队守卫也被惊动,纷纷打起精神,挑起了火把。 但也仅此而已了,并没有引起大范围的波动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