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偶娃娃-《异行诡闻录1:南疆谜蛊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守道居贞。

    洁白其操。

    故谓之净行。

    二刹帝利梵语刹帝利。

    华言田主。

    为世间大地之主。

    即王种也。

    三吠舍梵语毗舍。

    亦云吠奢。

    即商贾种也。

    四首陀罗梵语首陀。

    亦云戌陀罗。

    即农人种。”

    “婆罗门、刹帝利、吠舍、首陀罗四姓。”

    我完全想通了,“婆罗门译作净行、承习。

    又作梵志、梵种、梵志种、婆罗门种。

    乃指婆罗门教僧侣及学者之司祭阶级,为四姓中之最上位。

    学习并传授吠陀经典,掌理祈祷、祭祀,为神与人间之媒介。

    香至王的第三子,出家后倾心大乘佛法,从般若多罗大师。

    他在南北朝时期,南朝梁代普通年中来中原广传佛法,中国人称他为达摩。

    后期婆罗门族大批迁居至中原地区,有些人还俗,与汉族人通婚,取汉姓为罗!”

    月饼点了点头,推开车厢门,播音室马上就到了。

    我又想了想:“达摩也是婆罗门族。

    难道和禅宗有关?”

    “应该不是。

    禅宗修心,这几种魇术走的是邪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肖雪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我心里没来由轻松起来。

    一个人面对的最恐怖的事情不是所看到和所听到的,而是完全处于未知状态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。

    看来这个罗警长就是养尸地的操作者。

    利用人偶术慑人魂魄精血修炼什么邪术,偏巧那个张姐提前一小时查检碰到了。

    而邪鬼最怕的就是来月经的女人,那两个人偶娃娃来不及把乘客拉进养尸地,就被张姐破了法。

    张姐去报警时,那个罗警长为了不走漏风声,又操纵者别的人偶娃娃停了火车断了电,掩护两个人偶娃娃把尸体带走,偏偏又遇到了我们两个,自然在月饼这里碰了一鼻子灰。

    查到我们包厢时,这个罗警长发现我们俩不好对付,就摆了个障眼法,干脆利用人偶娃娃逃遁了,那个小张则成了替死鬼。

    留下肖雪,作为他们被害的目击者。

    偏移我们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而这个播音室的声音,肯定也是他利用人偶娃娃制造出来的。

    我甚至看到一个人偶娃娃坐在播音室里,模仿着肖雪的语调播音。

    等一切完毕,乘客们醒来,只会知道自己睡了一个好觉。

    这时已经走到播音室,月饼毫不犹豫的把门打开了。

    推理到这里,我心头一跳:“月饼!坏了!调虎离山!那个姓罗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来这里,给他逃跑的机会!”

    “南瓜,我想我们推断错了,你来看。”

    月饼苦笑着指着播音室。

    我挤到肖雪前面快步走到门前,往里看去,播音的不是人偶娃娃,而是肖雪!在她的脑后,趴着一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蜘蛛,长长的嘴刺深深地插入肖雪的后脑,一缕红色的血痕带着白色的脑液,顺着肖雪的脖子向下滴着。

    我身后的肖雪是谁?

    (十一)

    播音室里的肖雪眼睛中是一片死鱼肚的白,木然的重复着那几句话,显然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。

    我和月饼完全呆住了。

    在这呆立过程中,我甚至不敢回头看,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身后的肖雪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肖雪在我们身后着急的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

    里面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我机械的转过身,看到肖雪一脸急切的表情,那么活灵活现,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。

    我突然很想呕吐!

    这个肖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

    她怎么会有脉搏?

    怎么会有穴位?

    “别转身!别让她看到里面!”

    月饼狂吼道。

    但是已经晚了,我闪出一道缝隙,肖雪看到了她的尸体。

    肖雪没有我预料中那样恐惧的尖叫,也没有我意料中那样歇斯底里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尸体,迷茫的说:“我已经死了么?

    那么我是谁?

    谁是我?”

    就这样,她又向回走去,喃喃自语:“我已经死了么?

    那么我是谁?

    谁是我?”

    我和月饼看着肖雪僵直的走着,就像眼睁睁看着肖雪走进地狱却又无力挽回,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肖雪又走了几步,她的身形似乎开始变得高大起来。

    我以为是我眼花了,搓了搓眼睛仔细看。

    没错!肖雪的身形起了巨大的变化。

    她的肩膀开始变宽,个子也猛然涨了许多,腰围迅速增粗,头发迅速回缩,那身剪裁合体的衣服被她暴涨的身躯猛然撑裂,颓然趴倒在地上,四肢不规则的抽搐着,骨骼发出“咯咯”爆裂声,一蓬蓬血雾从她的皮肤中迸出。

    肖雪发出了痛苦的叫声!是个男人的声音!

    她在地上不停翻滚着,直至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终于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播音室内的肖雪依旧用我们熟悉的声音重复着那几句话。

    地上那个人脸上肌肉绽裂,毛细血管就像蚯蚓般依附在上面,眼眶完全挣开,巨大的眼球突兀着,嘴角一直碎裂到耳根,暗黄色的牙床暴露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但是仍然能依稀能辨别出他的样貌。

    “我们的方向都错了。”

    月饼看了看播音室里的肖雪,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。

    我心里头有说不出的沮丧:“这是一个连环套。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肯定已经跑远了。”

    月饼狠狠的砸着墙壁,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。

    我从裤兜里摸出烟盒,里面一根烟也没有了,一时火起,把烟盒攥成一团,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烟盒在墙上弹了一下,掉在地上,滚落在尸体旁。

    那具尸体,是罗警长!

    (十二)

    “亲爱的旅客们,你们将会在20分钟后醒来,醒来后你们将会忘记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火车已经启动,祝你们旅途愉快!”

    播音室里的肖雪改变了播报词。

    她脑后的蜘蛛身上的色彩更加瑰丽,身体也越发膨胀,圆滚滚的肚子变得几乎透明,里面涨满了黄褐色的液体。

    肖雪关上麦克风,目光呆滞的望着我们,从她的眼睛里,我完全看不到一丝生气,她美丽的脸庞也隐隐出现了小块儿的尸斑。

    “你们猜到我是谁了么?”

    肖雪的声音依然空洞,“没想到这列火车上竟然有你们两个同道中人。”

    这是我曾经听师父说过,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控尸术,也是流传自西域的一种邪术。

    与湘西赶尸术不同的是,湘西赶尸术用的是符咒控制尸体,而西域控尸术则是用异虫(蜘蛛、蝎子)来操纵尸体。

    异虫是由控尸人每日用自己的鲜血喂养,使异虫在控制尸体时,与控尸人心意相通,缺点是异虫只能使用一次,随后紧跟着控制的尸体死亡。

    “您真抬举我们,我们和你可不是同道。”

    我冷冷说道,暗暗给月饼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月饼微微颌首,西域控尸术是有距离限制的,也就是说,那个人距离我们并不远。

    我一直很纳闷一件事情:无论是谁,占据优势后,总是喜欢滔滔不绝废话一箩筐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各种诡计似的。

    既然他打开话匣子,这么喜欢聊天,那我就陪他聊好了。

    月饼趁这个时间把他搜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月饼身形微动,肖雪似乎就发现了,继续说道:“想找我出来?

    火车上这么多人,我劝你还是不要费这个劲了。

    既然我有时间和你们聊天,那就说明我有信心不被你们找出来。

    其实,我很寂寞。

    我从小就被家人当做怪物,在学校里,老师嘲笑我,同学们欺负我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我能看出他们的想法,我具备他们所不明白的能力。

    而他们,拼命的伤害我,只是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。

    你们俩也有和我一样的经历吧。

    我们是同类,应该携手做大事情,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受到惩罚!”

    我心头微微一痛,许许多多杂乱纷呈的影像冲破记忆的封印,纷纷扰扰的在我眼前交替着:

    初中:“老师!南晓楼作弊!他用了不到5分钟就把考卷写完了!”

    考试的时候,班里最坏的那个男生,想抄我的答案,我没有答应,他把我告了。

    然后,老师把我的卷子撕得粉碎,拽着我到走廊里罚站一下午。

    高中:“让你投篮这么准!”

    我流着鼻血躺在篮球场上,一群输的恼羞成怒的学长把我暴打一顿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子,心疼的向我跑来,却被闺蜜扯住了:“像他这样的人,你也要帮啊!你知道么?

    他有偷窥癖。

    那天我看见他趁着我上楼梯的时候,躲在楼下看我裙子里面。”

    其实,是闺蜜偷了女孩过生日的时候,我用攒了半个月的钱给她买的一条手链。

    我看到了闺蜜的思想,为了顾及闺蜜的面子,我在放学后偷偷找到她,让她把手链还了。

    但是她并不承认,我只得说出手链在包里的什么位置……

    闺蜜拉着她走了。

    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那目光中再没有平时的温柔,而是恶心的厌恶。

    我心里,某样东西轻轻的裂出一道痕迹,慢慢的碎了。

    大学:“我真的很喜欢你!”

    女孩一脸纯真的对我说。

    我看到的是:“妈的!又怀上了!还不知道是谁的。

    一定要找个替死鬼!”

    “两年了,我一直暗恋着你。”

    我看到的是:“看这个傻逼全身名牌,应该有几个钱。”

    “晚上可以陪我吃饭么?”

    我看到的是:“就在今晚把事儿办了。

    打了胎之后再讹他一笔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我有着不同与常人的能力。

    但是这能力从来没有感到过快乐,反而让我看到了太多的丑陋。

    我宁可就像一个普通人,平平淡淡的找个女朋友,找份平凡的工作,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。

    难道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,都无法实现么?

    我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,在脑袋里四处乱突。

    渐渐地,我浑身滚热起来,重重地喘着气。

    那一刻,我似乎觉得神秘凶手说的很有道理。

    既然世界抛弃了我们,我们为什么还要把世界当做信仰?

    对!我们应该联合起来,让那些邪恶的人受到惩罚!

    “你错了。

    我们不是同类。”

    月饼冷静的声音像乱石嶙峋的山野里流淌的涓涓清流,“我们有良心,而你没有。”

    月饼短短几字,犹如醍醐灌顶,我灵台顿时清明透彻:师父临终前,在我怀里,月饼远远站着,背对着我们。

    我知道,月饼是不愿让我和师父看到他的眼泪。

    “晓楼……”师父咳出一口乌黑色的血,喷洒在我的脸上,“你性子顽劣,暴躁易怒,控制不住情绪。”

    师父深吸了几口气,胸口剧烈的起伏,断裂的肋骨发出木头折断的声音:“无华孤傲自固,不屑与常人为伍,本来你们俩都不是我择徒的标准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
    师父的身体开始慢慢冷却,我忙向师父经脉中输入灵气,师父摇了摇头:“没用了。

    筋脉已断,五脏全碎,就是大罗金仙,也扯不回我这条老命了。”

    “晓楼,我之所以收你们俩为徒,是因为我看到你们俩有良心,一份比常人还要善良的心。

    我死后,你们一定要记住,做什么事情,都记得自己的良心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”师父把嘴靠近我的耳朵,用最后一口气说道:“只有你,只有你能控制住无……无……”

    (十四)

    “你的催眠术果然高超,竟然能够利用尸体催眠。

    我又差点着了你的道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着。

    “良心?

    良心能有什么用?

    推动这个世界发展的,不是良心,而是邪恶!”

    肖雪声音平缓,但我知道神秘凶手的情绪现在激动异常,“知道那本鬼故事书么?

    我告诉你们,里面跟着领导出差的那个女的,就是我妈妈!她嫌弃我那个只知道喝酒的爸爸没本事,离了婚跟着那个混蛋领导。”

    “那天我爸爸又喝醉了,把我一顿暴打。

    我哭着找她,她为了跟着领导出差,扔给我两块钱,让我坐公交车滚蛋!”

    “我偷偷跟着他们上了车,正好碰上我未来的混蛋师父练搜魂术。

    摄了他们俩的魂魄。

    那一刻,我不但没有觉得悲伤,反而很快乐!他们都该死!那本书,只要是偷情的看了,立刻会触动我的人偶娃娃,去摄取他们的灵魂!哼,结果叫来月经的张丽给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以为这个肖雪是什么好人!她为了往上爬,早和那个罗警长睡烂了,却对我不屑一顾!所以,我能轻松地把罗警长的记忆分裂,对他进行深度催眠,让他以为他就是肖雪。

    他对肖雪的身体太熟悉了,才能这样毫无破绽的转换成肖雪的身体,包括意识上的改变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有机会杀死你们俩的,但是我不想这么做。

    因为我始终觉得,我们是一类人。

    你们只是被愚蠢的所谓良心遮蔽了本性。

    当你们受到真正打击的时候,当你们被自己朋友出卖,被自己亲人抛弃的时候,你们就会真正理解我的理想了!我相信,那时你们会成为我最好的助手。”

    “助手你妹!”

    我控制不住怒火,虽说这样有些残忍,可是我已经准备毁掉肖雪的尸体了。

    “不用着急,学学你的朋友。

    你看,他多冷静。”

    肖雪僵硬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戏谑,“你比你的朋友差远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你挑拨。”

    我正要动手,月饼横臂拦住了我。

    是的,月饼确实比我冷静。

    无论什么事情,他总是胸有成竹;而我,只会一味的冲动。

    我确实不如他。

    我有些沮丧的想着。

    “南瓜。

    我是不会和不如我的人做朋友的。”

    月饼轻轻说道。

    我心头一热:这就是朋友!

    月饼随即提高了声音:“你是那个小张?”

    “这么久才猜出我是谁,看来我还真高估了你们的智商。

    不错,就是我。

    还有十分钟,火车就要重新开动。

    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而这几具尸体,很快就会消失。

    既然我练搜魂术的地方被你们发现了,我只好换个地方了。

    后会有期,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,直到你们认可我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肖雪说到这里,脑后的蜘蛛奇异的吱吱叫了几声,痛苦的扭动着身体,“嘭”的爆裂成一块块破碎的血肉。

    肖雪的身体剧烈的缩动着,直至缩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,开始慢慢融化成一滩血水,只有两个眼球和几颗洁白的牙齿在血水里滚动着,没入血水中,完全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那滩血水,化成一股恶臭的黑烟,消失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我和月饼默然注视着,脚底下猛然震动着,火车的汽笛鸣起:火车开动了!

    “回去么?”

    我问道。

    月饼没有说话,扭头向软卧车厢走去。

    罗警长的尸体也完全消失无踪。

    经过硬座车厢,我看到许多人还在熟睡,也有许多人已经醒来,舒服的伸着懒腰,友善的收回腿脚,给我们俩让出一条路。

    月饼道着谢,醒来的乘客们面带笑容点着头。

    我心里很暖,又有些惋惜:如果姓张的神秘人童年有一个温暖的家庭,有几个好朋友,他的人生是不是会有改变?

    起码不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。

    回到软卧车厢,走到刚才肖雪瘫坐的包厢前,月饼停住了脚步,又回头看去。

    “走吧!我们迟早会碰上他的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月饼想到了什么,拉着他回到我们的包厢。

    (十五)

    我往嘴里灌了口二锅头,把瓶子递给月饼。

    月饼接过瓶子,也喝了一大口,抹了抹嘴角。

    我心有不甘:“真的不准备把他找出来?”

    “肯定找不到。

    他的样貌也不会是那个姓张的样子了。”

    月饼话语里也透着懊恼。

    “嗯,惊动也太大。”

    我又喝了一口,一溜火线从嗓子沿着食道直达胃部,“养尸地需要大量的尸体。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想到养尸地的位置了?”

    月饼微微笑道。

    我假装怒道:“操!我虽然比你差那么一点点,可是也不至于整不明白养尸地在哪里吧?

    咱们是不是应该把那些尸体处理一下?”

    月饼不可置否的扬了扬眉毛:“就留在那里吧。

    尸体发现后怎么办?

    我们也撇不干净。”

    “万一有人发现怎么办?”

    我想到那个封闭的空间里,密密麻麻挤着许许多多的尸体,就浑身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

    我刚才观察了,完全没有破绽。

    除非有懂得破除结界的人,否则谁也打不开养尸地。”

    月饼伸了个懒腰,斜靠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咱们下站就下车吧。

    我一想到和那么多的尸体在一节车厢里,就很不得劲。”

    我也躺了下来,盯着天花板,心里很愤懑,“那个姓张的变态,还有他师父,真缺德!竟然把火车当成养尸地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按照那个姓张的所说,他没有杀一个好人。

    不过坏人也不应该由他来杀。”

    月饼顿了顿,“火车,本来就像一个棺材。”

    我又想到这个问题:“你给我讲的《药引》是不是也是从那本鬼故事书上看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月饼老老实实地答道。

    “那你说那个故事是真的么?”

    我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哪知道。

    你这人,就别那么纠结了。”

    月饼翻了个身,看来要睡了。

    经过这番折腾,我也觉得身体异常劳累,渐渐意识开始模糊,睡意上涌。

    而月饼,已经熟睡过去。

    朦胧中,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老公,说了不要花钱补软卧的票了,硬卧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心疼钱。

    你现在是咱们老李家的重点保护动物。

    你就管着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好,别的不用管。”

    “老公,我的胃又开始疼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会儿睡觉前,我给你温一杯热牛奶喝。

    这可是我琢磨出来治慢性胃病最好的方子哦。”

    “讨厌!你妇产科的大夫,什么时候转行内科了。”

    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,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!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