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长安府尹赵正荣毕恭毕敬的行礼。 方修看着他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将今日在矿区遇见的事情讲述了一遍。 “矿上的人告诉本相,克扣的工钱全都送到了长安府衙门,你是否该给本相一个解释,这笔本来用于矿工的银子,为何会扭送到你这里,这些银子又用在了何处?” 赵正荣听见这话,先是一怔,随即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 “这......” 方修看着他,道:“有什么就说什么,你这个人,本相还是知道的,就算有贪墨这笔银子的心,也没有这个胆子,告诉本相,这么多的银子,究竟是被谁弄走了?又用在了何处?” 自始至终,他的语气都极为平淡,似乎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 但是,长安府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。 方相既然选择了亲自过问这件事情,说明还是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! 方相既是大乾丞相,又是周国的摄政王,说是日理万机,一点儿也不为过! 能让方相亲自过问的事情,又岂会是小事? 一念至此。 赵正荣再也不敢隐瞒,忙不迭道:“回方相的话,这些银子全都送到了户部衙门,长安府衙只是起一个中转的作用,每次矿上送银子的时候,下官连有多少都不知道。” 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 当初吴国粮商一案,这个赵正荣也算是做出了一些贡献。 他说得话还算可信,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欺骗方修。 “下官告退!” 赵正荣松了口气,再次行礼,转身离开。 方修坐在石凳上,沉默了片刻,看向一旁的侍卫,吩咐道:“将秦兴言唤来。” “是!” 银子既然是送到了户部,那必然跟秦兴言有着抹不开的关系。 虽说秦兴言这个人是方修最为坚定的拥趸。 但是,这件事情牵扯甚大,即便是方修也不可能熟视无睹。 距离长安最近的矿洞,克扣工钱的情况都如此严重。 那其余的矿山、矿洞是个什么样子,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。 那些矿工必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备受折磨! 而这是方修绝不愿意看到的!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。 仅仅半个时辰。 一袭绯色官袍的秦兴言就来到了方修的面前,苍老的脸上,一如既往带着谄媚的笑容:“方相,您有何要事吩咐?” 方修看了他一眼,道:“长安南边有一处铜矿,你可知道?” 短短的一句话,秦兴言瞬间明白了方修的意思。 原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神色有些不安。 方修见状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 脸上摆出一副愤怒的模样,厉声道:“你可去那矿区看过?可知道那些矿工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?简直可以用四个字形容,生不如死!这些银子你也要贪墨,你拿在手上不觉得烫手?!” 秦兴言听见这话,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委屈,小声的为自己辩解。 “那些本该发给矿工的银子,确实是送到了户部衙门,但并非是被下官贪墨了。” 方修没好气道:“不是被你贪墨了,那是用在了何处?” 秦兴言道: “用在了各处!修建工坊,赈济洪灾,生产兵器,建造新城......这些全都要用银子,今年以前,朝廷本就亏空严重,国库空虚,方相您也知道。 后来,方相您创办了珍宝斋,又创建了税务院和皇家银行,提高了商税的比例,国库空虚的情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,朝廷也有了多余的银子。 可是这半年来,朝廷跟周国和燕国打仗,需要大量的士卒、兵器和粮草。 先不说兵器和粮草的原材料需要多少银子,就说人员的花费,您给新军指定的标准是一个月二两银子,给矿工的标准是一个月一两银子,还有那些工坊里的工匠,数量都是数以万计! 如此多的人,如此高的标准,没有打仗,朝廷供养起来都称得上是勉强,更何况是打起仗来,下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,才想着从各处缩减开支,将银子用在紧要的地方。 就比如矿工的工钱,放在以前,这些青壮为朝廷挖矿是列在徭役里头的,朝廷甚至不需要为他们准备粮食,缩减他们的开支,虽然会引起不满,但是还不至于民怨沸腾,毕竟矿工的人数也不算太多,但是徽州的洪灾就不一样了,若是处理不好,是会激起民变的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