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-《贪恋过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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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月里,沈靳知什么也不跟她计较。

    仿佛只看着她闹腾就足够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老人总是说过去只是过去,而眼前才是现实。

    喻迟笙只好不再去可惜那一月,喝了口水,直言说老房子到了。

    入春后,喻迟笙听闻明城又下了一场春雪。

    冬去春来,又是一年春雪。

    两人似乎对这种难言的默契越发熟悉,连告知都开始省略。

    沈靳知如常对她笑,说道:“阿笙,明天见。”

    而她心脏如擂鼓。

    去年入春时,沈靳知也如常叫她。

    说,阿笙,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下一次呢。

    也许她没想过,她和沈靳知也会像那场春雪一样,会有下一次。

    喻迟笙突然有几秒好奇起慈恩寺那只木签的结果。

    余晓说,你回头看看是不是还觉得他好。

    那就别管旁人说什么,他就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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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种树小风波后,第二天大家都疲累,只能凑在一起玩些轻松的小游戏。

    不知是谁先提议,我有你没有的游戏。

    这游戏也简单,每人轮流说一件只有自己做过,别人都没做过的事,如果别人没做过那就要放下一根手指,率先放完的接受惩罚。

    “我没谈过恋爱。”

    “我结过婚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跳过芭蕾舞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嘉宾一边哀嚎一边放下手指,一轮过后几乎全军覆灭。

    临到沈靳知时,喻迟笙已经只剩一根手指勉强存活。

    依着沈靳知的经历,随意一提全都是喻迟笙不曾涉足的领域。

    两人身边隔着一个小越,小越左顾右盼,在沈靳知和喻迟笙两人之间来回看。

    其实嘉宾们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一样,也在瞧热闹。

    沈靳知思索了会,才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去巴黎看过carol的《存在》。”

    《存在》像是两人的秘密,谁也无法插足。

    除了喻迟笙之外,所有人都放下一根手指,游戏也最终分出胜负,有了被惩罚的人。

    何林琪脸色沉得很难看,指尖都在掐紧手心。

    而其余人都在思索carol的《存在》到底跟沈靳知和喻迟笙有什么不解之缘。

    正巧又有客人意外来访。

    这次来的是沈嘉禾。

    沈嘉禾似乎是故意挑在了人都在的时候来,来的时候嘉宾们都频频惊讶。

    沈嘉禾从不参加综艺真人秀,除了影视,大众在其他镜头里几乎寻不到他踪迹。

    沈嘉禾似是在录制间后头看了许久才忍不住,笑吟吟地进来:“不打扰吧?”

    年长的民谣歌手率先反应过来,连声说不打扰。

    趁着沈嘉禾和嘉宾寒暄的空,小越偷偷伏在沈靳知耳边说:“小叔叔,你刚刚偏心得也太明显了。”就差说《存在》是和姐姐一起去的了。

    沈靳知也不反驳,只是轻声笑:“抱歉,我得让着她点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悄悄话放得极轻,但喻迟笙就在身边,也依稀听见关于她的字眼。

    她恍了恍神,宛如看见在巴黎时的沈靳知。那时沈靳知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与人交谈,字里行间总是穿插着有她的字眼。

    而她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,心绪被抛上高空悬浮着,随后他对她轻笑,她那满腔爱意又实实地落下,把他身边当成蒲草的归宿。

    旁人说他怎么不好,她都不听。

    旁人如何说他好,她也一笑置之。

    喻迟笙突然觉出爱情的盲目来。

    它让人不去追究其他,眼里只剩一个人。无论何时无论何地,哪都不重要。

    有了沈嘉禾加入,老房子里愈发热闹。

    由于沈嘉禾来的时候带来了牛肉改善伙食,晚上众人当机立断地选择了烤肉。

    老房子虽然古旧,但设施齐全,连烤肉的装备都有全套。

    沈嘉禾提起明城下了春雪,在场的嘉宾多是明城人,格外爱雪,即便荔城不下雪,也非要添点氛围,找来一连串小彩灯挂上。

    年长的民谣歌手有过野营经验,招呼着沈靳知和沈嘉禾烤肉。

    何林琪和喻迟笙几个女生就负责摆放碗筷,而照顾小越的任务就落到了贺时毓的身上。

    火苗窜动,在夜里愈发明亮。

    烤肉完毕,众人围着火堆倒真有了生活的气息。

    民谣歌手谈起他去过荒凉的大西北,那里的人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,十分懂得生活。

    沈靳知在一旁时不时替他补充些细节,两人一应一和格外和谐。

    民谣歌手兴致勃勃地问起沈靳知是不是也去过大沙漠。

    沈靳知淡淡笑着,说他恰巧去那看过星星,所以有所了解。

    他气质沉着,语气总是客气的随和,只让人感慨他的优越。

    即便沈靳知来时嘉宾对他丝毫不了解,此时也只剩欣赏,以及客气。

    民谣歌手仿佛在兴头上,又接着问他看星星的经历。

    沈靳知顿了几秒,摇头笑着说看星星实在不算什么美好的经历,他玩笑似的说起他狼狈的经历,因为他一本正经的语气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因为曲老夫人送来酿好的桑葚酒,喻迟笙多喝了几杯。

    她酒量不好,喝了几杯就有些迷糊,一整晚上都在听人说话。

    喻迟笙坐在一旁,借着火光去看沈靳知。

    却知这已是沈靳知和他们最近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太不像他们这个世界的人,连同与人交谈都是恰到好处的距离。

    若非他刻意靠近,他们如何能相遇。

    说笑间,沈靳知突然看向喻迟笙,眼底眸色被火光衬得愈深愈亮。

    她的面容就在窜动的火苗间,他觉出爱情最好的方式,原来是无论何时何地,眼底都住着那一个人。

    酒足饭饱,连火堆也渐渐熄火。

    火焰在暗夜里沉寂,只剩偶尔零星的噼啪火星声。

    沈靳知却像是有话要说,迟迟没走。

    他过来坐在喻迟笙身边,替她盖上毯子,顺便递过来一杯水和几颗醒酒药。

    喻迟笙反应已有点迟钝,慢半拍抬眼看过去,视线又移向那杯水和药。

    她接过那杯温水和药,小声说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沈靳知垂眼看着欲息未息的火堆:“不用谢。”

    两人沉默了会,直到温水变凉,沈靳知提醒道:“吃了会舒服点。”

    喻迟笙吱了一声,却总是不见动作。

    沈靳知正要提醒,发觉喻迟笙手失了力,连药带水全都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头靠在他肩上,轻轻呢喃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沈靳知就知道,喻迟笙是真的醉了。喻迟笙醉的时候,道歉是极有礼貌的,几乎每句话后都跟着一句对不起。

    沈靳知失笑,但还是应她:“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喻迟笙听到回应,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。

    许久,喻迟笙才重新呢喃:“沈靳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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