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5、雪色-《春光旖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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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还是不松口,严肃地说:“叫姐姐也没用,你妈知道会跟我生气的,你忘了你上次去看牙医哭了多久?你那小牙呀,都疼死啦。”
“我不怕呀,”星熠眨眨眼,满脸理所当然,“你不告诉她她不就知道了?”他又靠近她,小手掩着嘴:“我也不告诉她。”
怀兮轻笑一声。
年纪不大,主意倒挺正。
寒冬凛冽,很多人都没逃脱这趟流感。怀兮瞧了瞧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,心底叹气,不知什么时候能排到他们。
再待在这里,一会儿碰见她前男友怎么办。
星熠见她半天没反应,愁眉苦脸的好像很生气,也没再闹了。小孩儿生病了没什么力气,靠在她怀里,耷拉着眼皮,也不说话了。偶尔皱紧眉,咳嗽一两声。让人惊心。
怀兮给他把羽绒服的拉链儿整理好,抚了抚他额头。还滚烫。
两人就这么依偎,等前方叫号。
病魔摧人,小孩儿心性轻,躺在怀兮怀里昏昏欲睡的,闭了会儿眼睛,突然,察觉怀兮剧烈地动了一下。
怀兮立刻蹿到了座椅后面。
安静的候诊室,女人的行为古怪又夸张。怀兮趴在座椅边沿,只敢露出一双眼影精致的眼睛,警惕地观察从走廊一侧经过的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国男人。
那男人在护士台低语了几句,并未回过头。
就是看背影,怀兮也认得他是谁。
直瞧着那男人远去,进了某个科室的门,她才松了口气。
然后就对上星熠疑惑的目光。
小家伙眼睛睁得圆圆。
“……看错了,”怀兮尴尬地笑了笑。坐回去。周围有几个人也向她疑惑地看过来。
她又抱住星熠,边小小嘟哝了声,“有点儿像我前男友……”
星熠也不知听没听见,懒懒朝那方向望了眼,摇头晃脑地靠回了怀兮怀中。
不多时,就叫号到他们了。
怀兮牵着他小手站起,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怀兮当模特的,身高足有172,现在穿高跟鞋,都有178了,牵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,一时身高悬殊。
但她注意到,星熠这些日子明显长了点儿个头。
星熠从小就总生病,陈旖旎总担心他吃药多了会影响骨骼发育,或者损伤脑神经,怕他滞后成长。
现在一看,那些担心纯属无用。
星熠健康平安地长大了,也一天天地长高了,在幼儿学校一群外国孩子里,他这么一个中国孩子可是拔了尖儿的身高。
又成天鬼灵精怪的,嘴也甜,爱撒娇,主意挺正。
他有主意的时候,真是特别有主意。让人吃惊。
这几天小家伙感冒了,恰好赶上陈旖旎年底最忙的时候,忙到照顾不上他,不得已托付给了怀兮,让她今天带他来医院打针。
怀兮下午拍平面耽误了半个多小时,结束眼见着天都黑了,她急得上火,赶往托管中心的路上,星熠却给她打来电话,说他已经到医院了。
怀兮还以为是陈旖旎的助理或者谁将他送来,没想到,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。
就算他从小生长在异国,语言交流也没障碍,但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大街上独来独往的,真让人担心又害怕。还一个人过来医院,还自己挂了号,令人佩服。
“妈妈怎么不来?”星熠被怀兮牵着走,中途这么问了句。声音清清亮亮。
怀兮以为是他不高兴了,赶紧解释,“你妈妈在忙呢——最近不是有个秀展么,马上就要展出啦。”
陈旖旎这阵子真是忙。早上出门,星熠还睡着,九点十点的时候她助理或者怀兮会过来接他,送去幼儿学校。晚上她忙完回去,星熠已经睡了。
母子俩一天碰不上几次面,前天晚上星熠还是在怀兮家睡的。
怀兮也不知道她干嘛那么拼,公司也不是没别的设计师了。
不过,她本人还是有点儿品牌效应的。
四五年前她进入了巴黎一家小众设计师品牌公司,也就是如今在业内名声鹊起的venus。
曾经的venus因品牌自身风格守旧不创新,深陷瓶颈多年,在需要敏锐嗅觉,更新迭代十分快的时尚圈,几近淘汰。骨干设计师熬不下去了纷纷跳了槽,公司亏损多时,正是半死不活之际,陈旖旎加入了。
她避讳从前她从前工作的lamour,并未使用本名,用了个化名的ashleychan,主打中西结合的设计风格,让venus焕然一新,在穷途末路之际将venus拉上了悬崖。
这次聚集了多方时尚巨头的峰会,venus的设计主题也沿用了她的风格,她为核心,其他几个设计师为辅。缺她不可。
怀兮在国内摸爬滚打的几年,一次去陈旖旎担任设计总监的lamour拍过他们杂志的平面。可后来那期冬季特刊杂志的发售一压再压,没了下文,那段时间怀兮的经纪公司也面临七七八八动荡难平的琐事,她又出国野了这么几年。
本以为她们就是萍水之缘,没想到去年,怀兮又在venus碰见了她。
怀兮也依稀听说,陈旖旎跟当时与她一起拍lamour冬季特刊的沈何晏订了婚。后来沈何晏好像退圈了,他们好像最终也没结婚。
lamour也被业内鳌头的s&r并购,不再归陈旖旎所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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